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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22 Tue 2024 17:50
青春雜記

落葉情懷文/徐潔牽著兒子的小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散步。又是“秋風掃落葉”的季節了，“無邊落木蕭蕭下”，令環衛工人掃之不及，堆成堆，付之一炬，便起了滾滾的濃煙，散發了滿街的煙草味。三歲的兒子好奇地問：“媽媽，葉子為什么會落下來啊？” “秋天到了，它要到泥土里去滋養大樹。” “可是燒了，扔垃圾箱里了！” 是的，高樓林立的城市似乎與落葉不相融合，人們是看不到“碧云天，黃葉地”的景致的，本來落葉的芳香與聲色，會使自然界生命的氣息迭添風采，而今，落葉卻扮演了不受歡迎的角色。在一處寬闊的場地，坐下小憩，一片美麗的落葉悠悠地落在我的腳邊，募然之間有一種內心的契合，望著兒子四處拾落葉的身影，我記憶的心屏悄悄打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是一個偏僻、落后、閉塞的農村小鎮，家家戶戶燒火做飯的燃料就是落葉，往往可供撿拾的落葉少得可憐，孩子們用一根針拴一條線或用鐵錐子一個一個地穿，每彎一次腰，就可以扎起一片落葉，以至于灶臺前每個落葉上面都留有一個圓孔。這成了我和小伙伴們每天必做的功課。我憑著一股日積月累的韌性，在回遷泰安時，竟積累了一小屋的落葉，把這些“成果”作為紀念，分給了鄰居。兒子捧了一把落葉跑過來，我說：“咱倆做個游戲吧！”游戲的規則就是選擇有韌性的葉桿兩個人拉扯，誰的葉桿斷了，誰就輸了。兒子還小，不知道粗的葉桿不一定強壯，往往脆弱易折，有些細的葉桿卻頗有韌性。兒子自然是輸了，他有些不高興，為了引起他的興趣，我說：“你找找看，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嗎？”天真的兒子又重新在場地上奔跑起來。那蓬勃的生命就像嫩綠的新芽，而我難道是飄飛的落葉嗎？有人把殷殷厚望寄托在子女的身上，以此作為不再進取的理由。到了為人父母的時節，確實也遭遇了一些變故，就像落葉，竟也有了“下崗”的命運，“落紅本是無情物，化做春泥更護花”，竟也無法入土為泥！隨著科技的發展，落葉是不可能總作為垃圾被遺棄的。我曾在報紙上看到：有一種新科技可以把大豆加工成汽油使用。假如落葉也有類似的功能，會給人類做出多大的貢獻呢？我想：世間萬物都有它與生俱來的潛能，關鍵在于挖掘，對人本身也是這樣，有哲人說：其實每個人都是天才，只是有的人一生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對于某個個體，是不是也在積極地尋找個人合適的位置呢？哪怕要盡一生的精力…… 兒子終不會找到兩片相同的葉子，時間也沒有相同的時刻，任何人都不可能重返青春，將前路重走一程。當知識經濟、信息時代以嶄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時，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了以新代舊，在這傳承與揚棄之間應該保留一些什么呢？應該把握自己！無論時空怎樣變幻，在我的心頭，依然有著落葉的情結，看著兒子那樣純真、爛漫、無憂無慮，我也渴望一種秋水文章不染塵的境界：落葉背后是一種修煉，沒有寂寞的襯底，沒有激情的燃燒，卻有著簡練、執著、悠遠的氣質，就像宋詞。一份一份清寧的美麗，一闕一闕斑斕的斷章！兒子搖著一把落葉，我們又上路了，在這樣的心境中，我想起了一首歌：看那一片片落葉隨風飄起，不知道落葉隨風飄向哪里？你不必問落葉隨風飄向哪里，若有緣還會和你相遇…… 落葉松我贊美你文/人生如水在家鄉小住的日子里，每天打發時間的營生就是走進大自然，在曠野中哼著小曲，放眼周邊風景，那種愜意真是悠哉。前幾天在五樺一級公路上閑逛，路兩邊的落葉松突然讓我敬慕起來，陽光下的落葉松，樹干挺拔積極向上，枝枝叉叉奔向陽光，在我的家鄉那個地方有落葉松，哪個地方就會飄來一陣松香，落葉松給人們帶來了大自然的美，然而，卻很少有人去贊美落葉松。很多人寫樹，為的是贊美這些樹的某一種品格，就像有人寫白楊、垂柳和松柏一樣。我在空間日志中也寫過白楊、柳樹和松柏，但是從來沒寫過落葉松。舒蘭是落葉松的故鄉，這里有吉林省最大的落葉松種子基地，在舒蘭市4557.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落葉松的身影，看到那成片的落葉松，不枝不蔓的生長著，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震撼。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每年春秋兩季都要開展植樹造林活動，樹種最多的是落葉松，1965年秋天，由于栽植落葉松的數量大，大北林場采取了有償植樹的辦法，每栽一棵落葉松7厘錢，這是天大好事，鎮北街的男女老少齊上陣。大姐帶著二姐和我一起也走進了栽樹的隊伍，三天栽了900多棵落葉松樹苗，掙了60多元錢。一棵落葉松樹苗只有7-8公分高，在荒山禿嶺上要栽的橫平豎直，當年小小的樹苗被淹沒在蒿草之中，看著那些幼小的樹苗不知何時才能長大成材。如今50多年過去了，每當回老家的時候，我都跑到自己曾經植樹的地方看看，一排排一行行的落葉松，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春天一片新綠，夏天郁郁蔥蔥，秋天一片金黃，冬天白雪映襯，那種感慨難以言表。大石頂子南坡和其他地方的落葉松已經成為茂密的森林了，覆蓋著家鄉的山山嶺嶺及廣袤的原野，這些小時候我們親手栽植的落葉松，為我的家鄉增添一筆自然的美麗。因為自己親手栽植過落葉松，所以特別鐘愛她。吉舒鎮東嶺街的老公路附近，是當年我們栽植落葉松最多的地方，樹齡足有50年以上。如今她們筆直高聳，直入云霄；她們青翠欲滴，青春永駐；她們逢秋落葉，疏朗如畫；她們雪壓枝頭，碩果累累……美麗、高潔、挺拔、向上。每當走過這片松林，踩著綿軟的松針，仰望高聳的樹梢，我都會產生一種沖動，今天終于有了寫一寫落葉松的機會…… 在我的印象中，家鄉的落葉松不會因貧脊而焦黃枯萎，也不會因為富潤而臃腫肥大，不管在黃土黃沙之中，還是在荒山禿嶺之上，只要溫暖的春風一來，瀟瀟的春雨一到，大大小小的落葉松總是爭先恐后，奮力伸出那翠綠的針葉，帶著誘人的清香，勃勃向上。這就是家鄉的落葉松。這就是不擇環境、不講條件的落葉松！這就是潔身自愛、不枝不蔓的落葉松！這就是堅韌不拔、奮發向上的落葉松！雖然她不像其他松樹那樣四季長青，所以沒有傲雪的風姿讓人們贊美。金秋時節，它非但沒有滿枝的果實，反而悄然告別滿樹的枝葉，在漫漫飛雪里搖落那曾經的綠色。秋天金黃在落葉松身上只是一剎那，拍過的照片總是因為紅葉的遮擋或是錯過了時令，沒有留下多少落葉松金黃的時刻，可是每當我們看到成片的落葉松時，所有的人無不為之感慨、為之傾倒。因為成片的落葉松實在太壯觀了。有人說，越是充滿生命力的東西越是美麗，越是充滿活力的東西越是偉大。如果你看過了我家鄉的落葉松，你對這句話一定會有更深的理解。北國風光本來就是一曲壯美的頌歌，生長于此的落葉松更是其中一首美麗的章節。落葉松把根深深地扎在家鄉冰凍的土壤中，默默地生長，無論是怎樣的風霜雪雨，它的身軀總是義無反顧地向上、向上。每每來到落葉松林，與落葉松為伍，舉目眺望，蔚藍的天空寬廣無比，激蕩胸懷。與落葉松細語，情真意切。與天奮斗、與地奮斗、與人奮斗，其樂無窮！與落葉松相伴，綠蔭罩體，偶遇風霜，又何俱哉。與落葉松相擁，毫氣入懷，逢之逆境，浩氣貫長虹。無風的時候，落葉松林里是那么的平靜而安詳，它又是那么雍容和滿足，如沉默的高山一樣深沉而雄偉。在陽光的映射下，一條條針葉熠熠生輝，在這浩瀚的綠色空際里如同星光的海洋，那每一條閃爍的光影，仿佛都是一個個的小精靈，每一次不經意間的跳躍，都編織著一個美麗的景色，然后成就為一首靈動的畫面。尤其是那種松香，沁人心脾，再苦悶的人，來到落葉松林里，都會被這種清香感染。刮風的時候，落葉松林里萬千松樹像個迎接戰斗的團隊，發出震耳欲聾的松濤，再大的風也無法撼動落葉松林，在長春我曾親自親自試過，大風天專門到落葉松林里避風，松林外面狂風大作，然而松林里面卻是微風習習，我從沒見過被大風刮倒的落葉松。在風的作用下，落葉松林的松濤猶如交響樂一般，時而激昂高亢，時而輕歌曼舞，那細小的針葉在風中飛舞，卻從未見到被吹落，那種大自然的交響樂，不必擔心風的變幻無常，也不必思考它在表達何種意境，你只須打開心扉去感受，都如精靈般地潛入你的靈魂深處。下雨的時候，是落葉松林最美妙的時候，落葉松林雖然浩蕩，她屬針葉類樹種，再大的雨都被那小小的針葉稀釋成綿綿細雨。雨過天晴落葉松林才開始顯示她那特有的美妙。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在雨后觀察一下落葉松林，那種綠任何文字、任何詞匯無法描繪，那種晶瑩，那種柔弱，那種新綠，特別養眼，讓人久久回味。那種綠好像任何顏料都無法合成。我曾在雨后拍過落葉松的照片，那種美、那種清冽直入眼簾。下雪的時候，雪花飄在落葉松身上，把落葉松的瓊枝像似穿上白色的棉衣，松林里堆滿了皚皚的白雪。特別天氣適宜時，落葉松呈現的霧凇最稱奇，松枝上結下的冰霜白的耀眼，在松林里徒步，沒有障礙，只是積雪會讓你寸步難行，每次在家鄉冬天的松林走出來，腿都疼好幾天。成排成行的落葉松整齊劃一，陽光最容易照進林中，特別是晨光和夕陽能把這落葉松林染成金黃。所以，在我看來落葉松是最陽光的樹種。落葉松那偉岸的軀干使人震撼。如果你是第一次看到落葉松，你一定會被它對生命向往氣勢所震驚，這種氣勢會搖撼你的心靈，你仰望它那高聳入云的身軀，你更會震驚于一種生命的宏偉。年年歲歲，歲歲年年，落葉松榮了又枯，枯了又榮。然而，在這光禿的枝丫中，在地下的根須里，它正在孕育著力量、構思著未來，用生命的詩歌來創作來年又一個崛起的主題！既然這樣，又何必要求它四季常綠，又何須在乎它冬天葉落呢？在神奇的大自然中，每一種生物都有自己的生活或生存的方式，人，不也是如此嗎？讀山，給我一種穩重；讀水，給我一份靈性；面對高大的家鄉落葉松，我們不更讀到了一首雄偉而壯麗的詩篇么。落葉松是大自然賦予家鄉的寶貴財富，正愈來愈散發出迷人的魅力。讓更多的人們走進落葉松林，結識落葉松林，鐘情落葉松林，熱愛落葉松林，呵護落葉松林吧！落葉松，家鄉人的榜樣；落葉松，家鄉人的寫照；落葉松，家鄉人的驕傲；家鄉以落葉松為楷，描繪美好的中國夢。春天的落葉文/程予東春滿人間，行在路上，無意間發現路邊鋪展了一地褐色的葉子。原以為是樹遭了蟲襲，而抬望眼，卻發現樹的枝頭已抽出一片蔥蘢。這是春天的落葉，我不禁驚詫了。在我的意識里，除了那些終年不見葉落的松柏之外，大多的樹如楊樹、柳樹、槐樹等都選在秋天落葉，而它卻偏選在了春天。站在樹下，一份追憶開始靜靜綻放。春天來訪時，它的葉子原是和其它樹的葉子一起萌發滋長的，陽光的溫熱籠著這一同從春天起步的葉子，被解放的鳥兒穿過枝的發梢啁啾鳴轉。花褪殘紅青杏小，入夏，當陽光直起身子發狠時，它亦和其它的樹一樣用蔥翠的葉子為人們撐起一地陰涼。一葉落而知天下秋啊，逼臨的秋把涼意涂抹在楊樹、柳樹上時，那一枚枚葉子雖然帶著對生命癡癡的追問，但還是禁不了那日漸趨寒的風雨，落了，戚然有聲。風來時，枝與枝擦肩發出了痛的聲音。自古逢秋皆寂寥吧，落葉確實為善感的詩人平添著一層厚厚的惆悵。而它的葉呢，在風穿過時，仍能嘩嘩而語，那因枯藤老樹的蕭索而氤氳出一片愁情的羈旅之客如若睹到它的萋萋，耳聞那一片音樂飄響的葉時，他的內心不會抽出一片和唱嗎？寂寞的心情里不會綻放一些斑斕嗎？會的，我固執的想。風中裹挾著雨雪的冬天不期而至，它們卻不怯寒意，讓生命在嚴冬里成長為一種堅執地守望。春又至了，諸多被壓抑的生命急不可待地從包裹的厚重緇衣下登場了。我仿佛聽到生命的流里歡暢的叮咚之聲，那樹的枝頭也林立出一片鵝黃，而此刻那些從春天出發經歷夏的酷暑、秋的涼意、冬的嚴寒的葉子卻欣然地從樹間翩躚而落，如一只只褐色的蝴蝶。化蝶而飛，那落葉的心情想必是豐滿而自足的。是的，它應有足夠的理由幸福著。不是嗎？松柏的葉子一年四季都固守著一種姿態，過于僵化，少了韻味。而它的葉子卻有始有終，且善始善終。它的葉子以一路燃燒青春的方式給生命增加了厚度。這樣的葉是樟樹的羽衣啊！成為其中的一片葉，就會一生遠離寂寞，也會在不經意中把別人的寂寞淹沒。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文/城市牧羊人有一個成語叫‘葉落知秋’也做‘一葉知秋’。是比喻從某種微小的變化中預感到事物的發展趨向。也比喻由現象或部分推知本質或全體。其表意就是看到一片葉子落了，就知道秋天到了。是啊，秋天到了。窗外的樹木不再那樣光鮮、蔥郁，午后的陽光給樹葉染上了金黃色。秋風中，一片片的樹葉象蝴蝶拍打著金燦燦的翅膀無聲的飄動著，終于落到了地上。這就是讓人們生出許多感慨的落葉。有些象征著落寞傷感的落葉在我卻看不到它的衰敗，腦海中展開的是另一番遐想… 落葉終于枯黃。但你曾以一抹淺綠，幾絲深墨，片片鵝黃奏出了春天的序曲；剪裁了夏天的衣裳；托起了秋天的遼闊；演繹了今天的金黃；也就是早已描繪過春之魂，夏之魄，秋之光。今天再見到你，我懂得了新舊交替也是一種永恒；今天再讀到你，我又讀到了新的感受和希望。你的飄落不是標志著衰老，而是為了讓嫩芽在明天更好地萌發，萌發中再去展示新的力量。落葉，你把自己交給了大地，讓活力和生命在泥土里延伸、生長；讓雜質和私念在泥土中腐爛、死亡。我讀著你，讀出了一幅格外廣闊的視野；我讀著你，讀懂了一種更加深刻的思想。人生旅途上人來人往，人們總是不經意地踩在你的身上。我從沒讀到你的一絲怨言，總像一個溫和慈愛的兄長。不道一聲苦，只喜歡默默地奉獻。這種崇高的境界就是你留在大地上的那件衣裳，那抹耀眼的金黃，那份執著的理想。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落葉文/光其軍出門幾步，就會遇見一棵銀杏樹。時下雖是深秋，但遠一點望它的葉子，還是青青郁郁的，好像還處在青春里，還在迸發著生命的活力。可在近處，尤其在樹底仰頭而望，在大片的青郁里，就會發現一些葉子的頂部已經有些微黃了，該是這些葉子，提前在感嘆季節的不可逆轉，預知即將來臨的死亡，而為自己的生命終結，一點點的在做最后的準備？！與這棵銀杏樹不遠，也有幾棵樟樹，樹冠很大，蔥蔥郁郁的，似乎秋天對它來說毫不相干，看樣子仍然是享受著春天。這個季節，它們有距離的互望，還互相映襯，至少還不是孤獨。但這樣的日子不長了，待天氣一冷，秋風一起，銀杏的葉子就會逐漸變黃，乃至全部落下，變成光禿禿的枝干。看它的樣子，像是被誰脫了衣裳，曝光在了天穹之下，這與依舊蔥郁的樟樹葉比，有著天壤之別。喜歡晴好的日子，秋陽照過來，銀杏葉的黃上，鍍了光，那滿樹都是燦爛的黃，無疑給秋天帶來著無盡的浪漫和詩意。樟樹就不一樣了，一年四季是常綠的，秋陽照過來，雖給樟樹葉鍍上了一抹亮色，但這亮色卻使得葉子往深沉里去了，變得老練，已然沒有了春天時的鮮活。不過它還是綠色，還不會落葉，它依然是肅穆的秋天，抑或是凝重的冬天里，指引人去憧憬春天的所在。樟樹的落葉不在秋冬季節，是在春末夏初的時候，當被冬天欺凌的銀杏樹枝頭上早已長滿了新葉，可樟樹枝頭的新葉才剛剛長成，才露出生命的喜悅。那經歷過夏秋冬的老葉，也就完成了使命，擇機而退，紛紛地隕落，這是生命的輪回，也是體現了一種生命對另一種生命的尊重。那會兒，從樟樹下面走過，時不時就會被飄然而落的落葉碰觸到，也會聽到落葉落地的細微撞擊聲，似乎還可以聽到落葉離開樹枝的輕微嘆息。我是扶不住這些嘆息的，但我知道嘆息里有對生命的眷念，有對生命的無可奈何。往往會撿起一枚落葉，放在手心，想安慰它一些什么，可是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我很惘然，也很痛苦。不經意間樹葉從手心滑落，重新回到了泥土，那一刻我心如刀絞。而生命本該如此，新的葉子長出了，老的葉子就得離開，生命就是這樣循環往復以至無窮啊！銀杏樹與樟樹不同，它在秋深的時候，葉子全部落下，變成了光禿禿的樹，其枝椏疏朗著天空，樣子很不好看。難看的還有枝椏上面的疙瘩，它黑著臉，一臉的怒氣，似乎對即將到來的的寒冷在生氣。看這些或大或小的疙瘩，我不以為它丑陋，也不以為它是在憤怒，反而以為它很美。因為在它的里面，孕育著生命，也即是來年的新葉。為新的生命不在乎自己容顏的樹疙瘩，行為高尚，值得敬佩。待到新春的時候，無數的扇形銀杏葉從樹疙瘩里擠出來，風中擺動著，像是揮舞著無數雙的小手，又像是無數張喜悅的笑臉，它們站在枝頭看著春天，那景象真的美不勝收。最美的還是銀杏葉生命的最后時期。那該是在臨近冬天的日子，氣溫驟降，原先有一點點黃的葉子，仿若受到了什么魔咒，似乎一夜間就通體變黃，整個的銀杏樹也是全身遍布起了燦爛的黃。它黃的時候，我會走近，最后看一眼銀杏葉的輝煌。我看不出它的痛苦，也看不到它的悲哀，我看到的都是生命的歡歌和生命的燦爛，我的眼眶濕潤了，無理由的就對它有了一種尊崇。而當秋風乍起，葉子紛紛落下，它們在空中悠然飄落的優美姿態，宛若一只只的蝴蝶在翩躚，令人的遐想無限。它們一片片地落到了土地上，黑色的土地馬上就深情款款的擁抱起這些金黃的葉子，訴說著永不再分離的話，其情切切，其狀凄美。而那一片片的落葉，亦如一雙雙離開人世的靈魂的小手，順勢緊抱土地，傾訴著葉落歸根的話，其情殷殷，其景粲然，使人不由潸然淚下。想不到落葉對大地的思念，大地對落葉的感情，竟是如此的執著！有一刻，我就想，假如有一天我去遠方的靈魂聚集地，我定會要求整個的秋天為我合唱，那秋風就是吹號手，大地則是號角，遍地的落葉就是我眷念的合唱隊員了。我在遍地金黃的落葉中踩著，聽著沙沙之聲，我會感覺這些生命的靈魂，在極其愉悅的呻吟，在極其痛苦的吶喊。頃刻間，我忽然覺得心靈變得祥和而寧靜了，大地也變得莊嚴而凝重。瞬間也明白，在自然里，生命不過是個形式，是個簡單的過程，然而，在這簡單和形式里，生命卻是無比的高貴和有著尊嚴的啊！在這些落葉里面，我會撿起一枚，拿到陽光下，曬干，做一枚銀杏葉的書簽，以為這就擁有了秋天，然后放到我閱讀的書里。這樣一來，不論什么季節，只要我翻開書，我就會看見它，也就會看見秋天，看見秋天的這棵銀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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